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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一瓣》序——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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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堂要出一本美学、书学、文艺学方面的论文选,希望我能给写几句话,其辞切切,其情殷殷,不可却之。

 还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吉堂就钟情于美学研究,有一系列极有见地的美学文章发表。那时,他的理论优游于一代美学大家蔡仪、李泽厚、蒋孔阳诸先生之间,虽然立论可以见仁见智,各抒己见,但文章的才情气势以及意趣,很能见出他的独立思考、独立人格及理论认识的宽阔与深刻。在这组主要专谈自然美的文章中,可以看出吉堂对自然和自然美的独特感受与感觉,可以看到吉堂的美感品格的细腻、深刻与丰赡,也可以看到他对自然和自然美的崇拜。而他的自然美文章,常常更像是人与自然的融合,人消融到自然中去了,自然也消融到人的感觉中来了,这是一种很美丽很清静的感觉,没有功利,只有陶醉,这很有点近庄周观鱼,近陶潜望山,可以说是一种境界吧。

 吉堂后来移情书学,写出一些见解独到、论述精当、情采雅致的书学论文,从美学上对书法艺术和书学理论上一些重要问题作了深入剖析,提出了一些具有时代审美价值的认识。在书法,笔墨当随时代已是一句老话,但很有新意。现代书法同王羲之时代、颜真卿时代、苏东坡时代,甚至晚清,都有不同,就是书家的心态和美感,同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直至邓石如、康有为这些前贤们相比也有区别,并且是很明显的区别。艺术的时代性,美感的时代性,是一个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的话题,这是由不同时代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所决定的。所以,古贤作书,基本上可以说是在“写字”,也说“写心”,但那心是在字中,体现在技法上。今人作书,写心为上,也写字,但字在心中,体现在对书法传统的继承上。  比如用笔,比如结字等,只要细心体察,是不难感知到变化的存在。这种变化,从创作来讲,就是古今书家在美感及审美心理、文化心理上有了距离,就是发展,包括新的法度,技法,  等等。我作今楷,就有这样的意思。这需要很好的研究,书家可以总结创作经验,形成理性认识,理论家鉴赏家也要从艺术原理、艺术规律上作出历史的、美学的把握。在这方面,吉堂作出了积极的探索,提示了认识书法和书学的别样视角,给人很多有益的启示,他的书学文章,义理交融,情趣相谐,运用多种知识以阐释书学问题与书艺现象,读来别有意味。

 台湾书法家刘炳南先生有赠吉堂联曰: “知多世事胸襟阔,阅尽人情眼界宽。”吉堂有很好的美感理解力,他对各种审美对象都能抓住特征,见出个性,品出滋味,以完成审美欣赏,由此达到了学者韩成武先生所说的“最成功的解读”这样一种精致境界。在这本书的《后记》中,吉堂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论文的写作,其实也可等同于创作,时时有令人不能自己之处。许多时候,因为有了新的认识,新的看法,于是兴奋,于是激动,于是搁下笔,在屋地上徘徊,甚至不止一次滴下痛彻心肺的泪。”这令人很是感慨、感动,当然也是一种值得倡导的写作态度和文风。对评论和评论家,我们是应该更多一些理解。

 20世纪70年代末,《河北文艺》需要一名理论编辑,大家希望吉堂同志能来,但他到底是没有能来。虽然这样,他仍然在努力,并且有很好的成绩,这使早已知道他的人们都很欣慰。于是,在吉堂的约略能见出他的评论足迹的书将要梓行之际,我很高兴地写出上面这些话。

 聊以为序。

旭宇 2009年6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