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从严冬的梦里醒来,她的歌声也醒来了。于是,我在初苏的原野拾到了这些歌声,压缩成册,带着春意的盎然与料峭,献给了读者。
春天的明丽是我诗的主要色彩,然而,我也没有忘记把韵律的长鞭抖向角落处的残雪。
我是属于春天的。我的诗应当是春日的溪水。
这溪水,应该对拥抱它的土地,对阳光,对变幻的气象做一番微弱的反映;尽管历史的老人曾拨动我情感的丝弦,但现实主义的曲谱仍是我歌唱的基调。
可是,我只有琴和吉他,缺乏锣鼓乃至号角的呐喊。在人们重新需要这种高音的旋律时,我应当学会那样的轰鸣。
我没有从过师,所以献给读者的这些自感菲薄;也没有师规,唱起来倒是觉得自然。
自认为文学没有现成的路,走去就是了,因此,对于所谓的一定风格没有追求,却认为风格追求的应是前进的诗行。
新和美是我所探求的。
我热爱潮水的喧响,我向往大地的蕴藉,我迷恋明朗的秋宇,我欣赏朦胧的春月……
大自然把绚丽色彩的笔交给了我,这只笔便应该去写千姿万态的风物,抒发或强或弱,或曲或直的心胸。
然而,我心中斑斓的色彩,只能献给哺育我的土地、空气和阳光。
虽已近不惑之年,却未写出不惑的诗篇。
诗应该使光明振奋,叫黑暗畏惧。
我深感愧对这美好伟大的时代,感怀于岁月的蹉跎。
在收笔时,当再三感谢戴砚田同志诚挚的编辑作风;感谢魏巍同志在病中热情地对这个集子进行祝贺,并为它题了书名;感谢张志民同志以乡亲和长辈的关怀,为它作了序。同时,感谢许许多多的朋友和读者的鼓励和支持。
旭宇
一九八O年十二月底于石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