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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诗词百首》序——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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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春阳先生相识是在去年秋天。在那个天高气爽的日子,我们漫步于葡萄园,笑语欢歌,畅怀金秋。交谈的话题比金秋走得更深更远,文翰怡兴,人生感悟。在充满诗意的交流中,春阳先生的生活与事业,才学和成就,尤其是他在古典诗词方面的修养,都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春阳先生本名杨金深,河北献县人,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他自幼天资聪颖,八九岁时就能唱样板戏,加之学习成绩优异,成为四乡八村闻名的“小人物”。—九七九年,他刚十五岁时就考入了大学。毕业后—直从事农业科学研究和科技管理工作,繁忙之余,他勤奋学习,笔耕不辍,出版发表了多部学术论著。二○○二年,他通过公选走上了副厅级领导岗位,任河北省农林科学院副院长,此后又获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学位。他是一位精于业务、长于管理的专家型领导,而在文学艺术方面又造诣颇深。他酷爱京剧,是省会名票;他喜爱文学,创作发表过许多诗词和报告文学。他的博学与多才让我感到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博士。在他身上体现的是“科学与艺术合璧,理性与浪漫共荣”。

 春阳的这部《诗词百首》收集了他从一九八二年到二○○五年的代表作,除了少数几首新体诗外,以格律诗词为主。这些诗词从内容上展示的是作者的心路历程,从格调上展示的是悠悠古风。以古典诗词为表现形式描写当今的社会变迁和个人情志,尝试者不在少数,但能保持古诗词的韵味并非易事。春阳的作品很好地处理了形式与内容、诗风与格调的关系。细琢之,其诗作之所以成功,至少可以归结为三方面原因:首先是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观察与思考。纵观全篇,每首诗词记述的都是作者切身的经历、观察与感受,反映的是作者在不同时期、不同背景下的情怀。没有丰富的阅历、没有入微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就不可能有如此真实的感受。其次是知识积淀与创新交融。从春阳的诗作中,不仅可以看到他对诗词本身如格律、结构等方面的研究,更能感受到他在历史、戏剧、文学、哲学等方面的知识积淀和严谨的科学精神。这些知识的交融使他在作品的遣词造句上得心应手,并富有新意。再次是人生的感悟与思想的升华。如果说春阳一九九六年之前的诗词作品流露出一些稚气和少年情怀的话,那么一九九八年之后的作品更多地富于宁静与平和,这得益于他思想的成熟和对人生的感悟。感悟让人升华境界,而诗人的境界正是诗词的“魂”。没有这个可贵的诗魂,诗词就会成为一堆枯槁。

 赋诗填词讲究“格”,这里的“格”可作三解:一是指诗词的格式、规格,即句式与韵律;二是诗词的风格,就古典诗词而言,大抵有婉约与豪放两种;三是诗词的格调,即达到的境界。春阳的格律诗词从格式上来讲,有较好的规范性,即使有些地方于韵律或平仄欠缺,也不伤大雅,因为韵律或平仄本应是诗词的基本范式,而不应成为桎梏。从风格上讲,春阳的诗词兼备婉约与豪放两种风格。其中,《西江月·秋寒》、《水调歌头·莱西姆诺海滨之夜》、《卜算子·咏春并题静湖春照》、《卜算子·雨中行》、《忆江南二首》、《菩萨蛮·松江夜色》等当属比较地道的婉约词,而《七律二首·游云台山》、《沁园春·中秋》、《浣溪沙·再访加拿大》、《更漏子·题尼亚加拉大瀑布》等则较好地展示了豪放诗风。这种大跨度的写作手法体现了作者驾驭笔墨的能力和入微而博大的胸襟。至于诗词的格调,王国维曾在《人间词话》中指出:“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能写真景物,具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我喜欢春阳的诗词,除了他古朴典雅的诗风外,更多地在于他的境界,也即诗魂。在他的作品中,无论是悲还是喜、是高亢还是低沉、是平和还是激越、是感悟还是遐想,都是建立在真实情感的基础上,以景托情,以物咏志。“莫叹人苦短,清心对月宫”、“且喜菲雨润华物,笑迎惊雷响中天”、“清心一唱田园曲,风流俱往入江川”、“蝉鸣嘲世事,人语和佛音”、“虹霓上云端,意高若比肩”、“醉心向天飞,游人不愿归”、“秋霜愈重枫愈红”等诗句,既朗朗上口,又品味高雅,与整个诗篇情景交融,意境深远,堪称佳句。当然,其诗词中还有许多值得称道的艺术特色,比如浪漫的手法、叠字的运用、重字的韵味、对仗的妙趣等。所有这些,细细品来,都有一缕浓浓的古香。

 诗词是文学体裁之一种,但它所包容的不仅仅是文学,它的生命力更多地来自于生活的实践、知识的积累和心灵的体验。祝愿春阳先生更多地汲取这些营养,秉承勤奋,不惜笔墨,写出更多、更美的诗篇,放出更亮、更高的华彩。

 

旭宇     二○○六年一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