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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旭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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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旭宇约见,是在一个安静、惬意的上午;旭宇说话,温柔平和却又耐人寻味。

 旭宇,文艺界大家!其书,刚健流利,自成一家;其诗,清新自然,独树一帜。中共河北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聂辰席在纪念河北省文联成立60周年庆祝大会上,特别提出旭宇与裴艳玲、铁凝、河北文坛“三驾马车”(何申、关仁山、谈歌)是在全国有广泛影响的文艺大家,是河北省文坛的代表人物。今年,在近万名全国书协会员、30万书法工作者、1000万书法爱好者中,旭宇同时获得了“中国书坛十大年度人物”和“2009当代书法年度人物” 两大殊荣,这在河北书法界乃至中国书法界,都是没有过的。

 因初次与这位诗书大家见面,笔者脑海中闪现着属于他的各种称谓。然而,只那么一句,笔者便清楚的知道,所有那些光鲜亮丽的头衔不再重要,旭宇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一辈子都在不断学习的书生、文人!”

旭宇总会这样讲:世界是大海,历史是大海,人只是沧海一栗。只有以平常心看待自己,才能正确地看待一切。

 

石头论

 旭宇真的很谦虚,交谈伊始,他便反复强调:“不要把我说成什么‘家’,我和其他人一样,我们都是太行山里的一块石头。”

 接着,旭宇的一篇 “石头论”脱口而出。

 “我们都是太行山里原始的石头,只不过有的石头有这样的机遇,被开采出来了,雕刻成了艺术品,被人们所欣赏;而有的石头没有被开采。其实,没有开采的和开采了的一样,石头的本质去化学鉴定,还是那种实质,他们和你我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说,我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有了名啦有了什么东西啦,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还是那块石头。”

 但是,就是这块“普通的石头”,在诗与书的世界里,用睿智与激情,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优秀作品。

 旭宇,少年即立志诗书艺术,其6岁习书,少年作诗,弱冠从教,后又从戎、赴疆,文革期间走访碑林,创办《民间故事选刊》、主编《诗神》杂志,提出“兰亭精神”并以之治会,承办“两展一会”使落后的河北书协一跃成为全国书法大省,担任中国书协副主席并任楷书委员会主任倡导“今楷”……旭宇一路走来,丰富着自己,也影响着他人,无论他的书法,他的诗作,都将伴他一直走下去……

 诗与书的共佳,让世人眼中的旭宇多了一层神秘。他更侧重哪个领域的发展呢?二者又有什么内在联系?

 面对众多疑问,旭宇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说,一切艺术都是相通的。历史上的书法大家无不是有很深的文学修养。诗是无形的书法,书法是有形的诗。文学与诗给了旭宇书法创作方面的动力和源泉,而书法也和诗相似有内在韵律,有起伏跌宕,张弛有序,有起首与结局。“诗书原本一体,同出心源”。

 关于侧重哪个,旭宇强调,对文学与书法是并重的。这自不必多说,从他的一首自题诗中清晰可见“左肩是诗歌的太阳∕右肩是书法的月亮……”

学生论

 谈到艺术的发展,生活的乐趣,旭宇表示,他一直都在做“学生”,学习是他最大的乐趣,即便是收弟子,也一样被旭宇视为是一种相互的学习。 “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这是古人的话,也是旭宇所追求、坚持的一种做学问的态度。

 作为“学生”的旭宇,不仅坚持活到老学到老,更是把孔子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挂在嘴边,放在心里,付之行动。旭宇把诗书的创作当成一种生命的愉悦,诗书的愉悦也就是学然后实践,再思考,再实践,并不断取得新的收获的喜悦。

 作为“学生”的旭宇,把他的每一个创作,都当做是在“交作业”。他用自己的坚持不懈,向祖国,向人们,向广大文艺爱好者交出了一份又一份优质、难能可贵的“作业”。

 上个世纪60年代初在地方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70年代初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诗集处女作《军垦新曲》,可以说,这是旭宇向社会交出的第一份“作业”。当时,河北的诗歌作者还大都写着传统的古典加民歌体,旭宇却率先写起了“朦胧”的自由诗。这份作业,不仅让旭宇诗名在外,更是给当时的诗坛注入新鲜血液,带去深刻的启迪。

80年代在《长城》任编辑组长,使《长城》成为当时发表诗歌新锐作品的重要刊物,这是旭宇在交作业;出版《醒来的歌声》,用隽永、飘逸的诗行,抒发从严冬醒来的心声;创办《民间故事选刊》,使之发行量一路飙升,成为长期为河北省文联赢得双重效益的文化产业,这是旭宇在交作业;1990年,在河北省博物馆举办首次大型书法个展,几年后,当选为河北省书协主席,中国书协副主席,这同样是旭宇在交作业。

 书法方面,不得不提的是旭宇的“碑帖结合” “今楷理念”,这是他向社会,向人民,甚至是向历史交出的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大作业”!

 碑帖结合难度特别大,特别是行草书,既要有帖的韵味,又要有碑的筋骨。旭宇的书法,将婉转秀逸、飞翔灵动的南帖与棱角分明、浑厚雄健的北碑完美结合,自成一家,可谓是人书俱老,艺德双罄。

今楷的提出,是楷书艺术发展和时代特征的必然要求。今楷作为当代书法复兴和现代转型条件下的书法创新理念,较之“另起炉灶”“绕开走”的其他现代流派与书风等,是一种“先因后创,立足于本体进行的思考和探索,具有更强的针对性、开创性和学术性。

 孔夫子三人行必有我师,不敢与孔夫子比,但倾心向孔夫子学习的旭宇表示,无论艺术上,还是做人上,他将终生学习,终生作为学生,作同道的学生,作人民群众的学生,作民族文化的学生。

传统文化论

 随着谈话的深入,旭宇告诉笔者,书法或是诗歌只是他的一部分,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同样很痴迷,很有研究。

旭宇喜文,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典著更是情有独钟。旭宇儿时便受惠于《六祖坛经》,学生时期即对《论语》、《周易》、《老子》、《庄子》等进行过深入研究,而今花甲之年的他,更是痴迷于儒释道的超凡境界。

旭宇崇拜老子,以为做人当如此;旭宇对释家也很推崇,人不修行但心中有佛。旭宇《道德经》、《金刚经》、《坛经》都读,而且读出了味道。旭宇讲,中国传统文化,离不开儒释道三家,它们是几千年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是支柱。在不同文化时期,对三家文化的理解有深浅之分,倡导也就有所不同。但从中国文化发展史、思想发展史上看,儒释道三家都在影响着中国思想文化的发展。

 关于艺术的方方面面,旭宇都会用传统文化的思想去审视,去谈论。了解了古代的文学家、艺术家都是学问家,都要读好多书,相比较而言,旭宇认为当代的艺术家们书读的少了,文化底蕴低了,对艺术本质的理解缺乏了,创作上也就不免有缺憾了。要跨越这条文化断裂带,旭宇指出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民族的哲学思想,文化经典,研究儒家学说、佛家学说、道家学说。学与思要结合,要研究思想文化影响与艺术表现之间的关系,以具体认识、把握艺术性的形成、表现、存在。

 说到中庸之道,旭宇以为,它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经典论述,其精神早已沉淀到我们的民族性格之中,融化到我们的民族精神之中。中庸,不是现代哲学中模棱两可、半斤八两的折中主义。中庸之道是“执其两端,取其中”,是注重整体,把握关键,保持平衡,以求和谐。和谐是公平公正,是一种理想的社会存在。中庸之道在民族传统哲学思想中属于大道。

 旭宇强调,今人应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应把儒释道三家思想里面的精华部分,适合当今社会发展需要的部分挖掘出来,并弘扬起来。

 附上旭宇的一段话,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体悟自无需多言。

 我是传统文化中的一朵浪花,一朵小花,只是在艺术上有所爱好。人当有根。人生可比作树,人是树身,艺术只是树梢上的几朵小花,一时好看,但不要把它看作人的全部。我是一介书生,一个文人,是传统文化土壤上生长出来的一棵树。我的根在中国,不在外国。这根是文化之根,生命之根。事物就是阴阳结合在一起。中和是事物之本。太极图合阴阳为一体,其间可见中和之美。

                                  ——旭宇

感恩论

 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较深的旭宇认为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奉献。从思想上,旭宇一直保持一颗感恩的心;从行动上,旭宇尽其所能,以最大的限度去回报社会,回报家乡父老。

旭宇的故乡在玉田县的刘家胡同村,现已功成名就的他,却始终不忘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2001年出版的《白阳吟草》,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写给家乡的,是对家乡的感恩; 2004年,将自己的百余幅书法精品力作献给故乡,是对母亲土地的感恩,是对燕山乡河的回报。

 坚持公益事业,多次向“希望工程”,地震灾区,特困大病患儿义卖捐款,是旭宇对社会、对人民的感恩。慷慨无偿的把几年创造的书法精品捐献给河北省博物馆,是旭宇对河北人民、对河北书坛的感恩……

这么多年,旭宇把每一次的进步都视作一种感恩的回报,把成绩的取得归于时代,归于国家。也因此,旭宇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感恩,就要努力取得更大的进步,做出更多的贡献。

 最后,旭宇说:“于天道长存敬畏,于人世不忘感恩,于自我应当知足。警训自己,不敢比于前贤,但常想无愧我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