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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灵魂的太阳与月亮——记著名诗人、书法家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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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肩是诗歌的太阳/右肩是书法的月亮/灵魂的全天候照耀/生命在宣纸的积雪里/生长汉字的魔方……”。知道旭宇,是从他的这首《自题诗》开始的。

 杨柳吐绿,花展姿容时节,我到天下第一庄——石家庄,寻访这位耕耘太阳与月亮的乡兄。交淡是极愉快的。身材瘦小,气质儒雅的旭宇很健谈,听他讲述起半个多世纪充满诗情墨韵的人生,太阳的温暖、月亮的清新,如缕缕和煦的春风,迎面向我扑来……

母亲篇

    “我只觉得家乡的小路宽广,

    因为它通向母亲那博大的心脏!”

    ——旭宇《家乡的小路》

   

 旭宇,原名许玉堂,他的人生旅程是从1941年11月河北省玉田县刘家胡同村开始的。

 玉田,乃“种玉之田”,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据东晋志怪小说《搜神记》载:古有杨伯雍者,父母亡,葬无终山。后以一斗石子,至高平好地有石处种之。数岁,见玉子生石上,遂得白璧五双。天子闻而异之,四角作大石柱,名曰“玉田”。据此,唐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将无终县更名为玉田县。这刘家胡同村就位于城东南五十里,解放前是个只有百十多口人的佃户村。还乡河从村东流过,管桦先生写的小英雄雨来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一带。村民许晋魁先祖在明“燕王扫北”时,从安徽移民到这里定居,世世代代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到他这一辈,好歹念过冬仨月的私塾,在当地也算得上文化人了。许老汉懂得,儿子旭宇要有出息,非得读书不可。当旭宇6岁时,便由父亲领着,拜村里一位老秀才学写字。

 聪明伶俐的旭宇上学前便能执笔挥洒,吟诵百余首古诗。8岁上,父亲跑到邻村小学为他报了名,秋天旭宇趟着齐腰深的水来学校报到。一个月后,当五星红旗第一次在天安门前升起时,学校也举行升旗仪式,他和小伙伴们戴上红领巾,唱着国歌,行注目礼,心里无比幸福和自豪。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旭宇懂得爹妈的辛劳,学习很用功。他的作文常被当作范文贴到学习园地。一次,老师宣读了几位同学的作文,课后旭宇红着脸对老师说:“我听窦贺云、许久富的作文都比我写得好,以后不要贴我的作文了。”凭这种虚心好学,永不满足的进取心,

从小学一年级起,他的考试成绩年年全校第一。

 在家里,旭宇是个懂事的孩子,样样活都能干,不让爹妈操心;在学校,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爱戴。三年级时,他被同学推选当了班长。一天,一位老汉怒气冲冲地找到学校,对老师说:“你的学生太不像话了,把我一人多高的玉米弄折好几棵。”老师十分恼怒,喝令损坏庄稼的学生站起来。1个、2个……5个学生垂头丧气地走到老师面前,里面竟有旭宇。老师火气更大了,责令他们写检查、罚站、向老汉赔礼道歉。后来老师听说在玉米地里追打的并没有旭宇,一打听确实如此,便问旭宇:“你没有损坏庄稼,为什么要站出来?”旭宇语气沉重地说:“那天虽然没有我,但我没有制止,也有责任,因为我是班长。”

 小学五年级时,老师讲了一个故事:“南朝诗人谢灵运独赏前人曹植的文才,称天下有一石,子健独占八斗,我占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言毕,老师环顾教室顷问旭宇:“曹植才高八斗,我辈当作何感想?”旭宇答:“若果有才,何须车载斗量?只一粒种子可也。”弱冠学童,出语不凡,师生皆惊。旭宇正像这粒种子,在冀东的土地上发芽、扎根、长高、拔节。1956年他考取窝洛沽中学。兄妹八个只父亲一人劳动,买不起自行车,他便早晨5点钟起床,每天来回步撵20几里路,中午在教室里啃块窝头或白薯充饥。但他学得有滋有味,毕业时,以优异成绩被保送玉田师范学校。两年后,上边选拔优秀生留校任教,旭宇亦在此列。由于他文学和书法比较好,当了语文和书法老师。在以后的4年里,他边工作,边在广播函授大学进修,完成了中文系的全部课程。1964年,他被评为县级优秀教师。当时,教育战线选送一批中学教师到大学深造,毕业后当学校行政领导或充实教育科研机构。幸运再一次降临到旭宇头上,被保送到河北大学教育系。他像一只雏鹰,飞离母亲的怀抱,越过北京,落户省会石家庄。

 许晋魁老汉心里乐滋滋的。他读过《搜神记》,熟悉杨伯雍无终山种玉的故事。虽然他对种石得玉的传说将信将疑,但他坚信,旭宇这棵还乡河畔的好苗子,将来定能长成参天的大树。

太阳篇

    “大自然把绚丽的笔交给我,

    这支笔应该去写千姿万态的风物。”

    ——旭宇《醒来的歌声·后记》

 旭宇的艺术天空,最初升起的是诗歌的太阳,诗人的名声英年早播。有人称它是河北少有的文学天才,这点旭宇并不认可。他说,应该感谢那些生命春天里的播种人。

 旭宇记得,小学杨老师喜好文学,就是给朝鲜战场上弟弟写的信,也像篇散文,把还乡河两岸的景色描写得那么美。每逢刮风下雨学生到不齐,他就读小说给孩子们听,《新儿女英雄传》、《吴运铎的故事》里面活灵活现的人物,至今犹在耳畔。上了中学,教语文的赵老师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在他组织的课外活动中,旭宇领略到文学的神圣和玄妙,眼界大开。以至到师范学校读书时,他胸中的文思开始萌动,尝试着写一些诗歌、散文,被《唐山劳动日报》采用,更激发了他对文学的追求和进取精神。

 1968年大学毕业,旭宇先到高碑店38军劳动锻炼,担任大学生连副指导员,兼宣传报导组组长。他如鱼得水,一年下来,竟有好几篇稿子上了《人民日报》头版。北京军区首长说:“38军大学生连里有人才!”一纸命令,旭宇穿上绿军装,成为解放军一员,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当了《兵团战友报》记者。他曾在大草原的毡房,度过无数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也曾在浩瀚的戈壁绿洲割麦打场。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开始诗歌的创作。l971年11月,《解放军报》发表了李军的三首诗歌,这是文革开始以后首次发表文学作品。正在锡盟当记者站站长的旭宇无比振奋,连夜整理诗稿,寄给报社。一个月后,《军垦战士见到毛主席》、《小红梅》等6首诗歌,发了整整一版,战友们争相传看。从此,旭宇的创作热情一发不可收拾,《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内蒙古日报》等连续发表他的诗作。1972年底,旭宇乍着胆子将自己几十篇诗稿寄给人民文学出版社,时任社长兼总编的李季先生给予很高评价,亲自拍板:可以出版。 3个月后,由李季担任责任编辑的《军垦新曲》破天荒地印刷了30万册。就连第一次走进读者视野的“旭宇”这个笔名也是李季先生给起的。当时《军垦新曲》也着实在文坛掀起阵阵涟漪。不少文学青年于霜雾凄迷中看到一缕曙光,在荒漠里寻见一片绿荫,纷纷将其作为参照物进行诗歌创作。

 命运就是这样的捉摸不定。李季、魏巍准备将他调来北京,均因爱人户口问题而作罢。1976年,河北省文联接纳了他。他先后参加过大型文学双月刊《长城》的创办,任诗歌散文组组长;当过省民艺家协会副主席、主席,兼《民间故事选刊》主编;主持《诗神》杂志8年,将一家省级刊物办成全国三大诗刊之一,这时他已经是省文联副主席、中国散文诗学会副主席了。

 从第一本诗集问世,30年间,旭宇尽情地吸收着阳光、空气、水分,在文学的园地里伸枝展叶,留下了一片片绿荫,陆续有《醒来的歌声》(1981)、《春鼓》(1983)、《天风》(1996)、《云、篝火、故土》(1990)、《白阳吟草》(2001)等5部诗集问世,发表诗作千余首。它是民族文化传统里流淌出来的琼浆,是契合人类先进文化成果的结晶,是作者追逐时代脚步,勤耕苦琢留下的心历路程。

 旭宇“没有从过师,也没有师规”,只是将“随意的情思,写成了这些散章,是介于诗和散文之间的一条斑斓的通道”,但在他的诗行里,我们分明触到了人民生活的脉搏,闻到了故乡泥土的芳香。他在家乡山水间伸出茁壮的根系,这里的一草一木足以使他动情而神采飞扬。他在和你唠家常嗑不经意间,把你带到长城脚下、滦水之滨,作一次《冀东行》,穿越《村前的小路》,见一见《捉蝈蝈的孩子》,听一听《山里的老汉》诉说,去领略那白云、小溪、红枣、紫蟹和皮影唱腔,一定会牵动你对家乡的绵绵思绪。诗人把家乡称为“母亲”,这“母亲”何尝不是祖国、人民的化身。这正是他的诗具有永久生命力的根基。

 以历史为鉴,以历史之思来省察现实,参与现实,已经成为旭宇魂牵梦萦的创作激情。他要用如椽之笔,把胸中的冲动宣泄。在《出土的诗稿》系列中,通过已经飞去而逝的大禹、苏武、司马迁、岳飞等历史人物向我们倾诉:“只有‘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你才能叫太平睡在我心上”;“在自己心里树杆‘汉节’吧!高唱牧羊曲推动‘四化’车轮飞转”……这些站在历史高度的理性思考,给人以警示、以震撼。

 多年来,随着旭宇足迹所至,从长城内外,到大江南北,凡有所思、所感、所悟,便吟哦成篇。或托物言志,或借景抒情,让想象的羽翅驰骋万物,俯仰天地,含义深刻,给人启迪,这在当代诗人中实不可多得。(下期内容:月亮篇、奉献篇、篇外篇)

 

  

 “我就是那支紫毫,

一条抖动的不老的长江”

    ——旭宇《自题诗》

   

 旭宇先以诗名重文坛,后又以书瞩目于世。如果说他的诗路春风得意,中年定鼎;那么他的书艺则几经升腾,大器晚成。

 幼年的旭字,在父亲和老师的影响和指导下,临习颜真卿书法达十年之久,这对他后来书法的发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小时候听父亲讲,玉田县曾出现过一些著名的书法家,清末民初的杨佐才享誉京津,与天津的华士奎齐名,慈禧太后点名要他的对联。同玉田毗邻的蓟县,是元代书坛“巨擘”鲜于枢的故里。这对少年旭宇有着强烈的感召力,播下了今天成为书法家的种子。

 60年代初,旭宇在师范学校教书法时,为满足教学需要,翻阅了图书馆所有的书法资料,开始涉猎书法理论,尝试书法创作。他在要求学生学临古代碑帖,打好基本功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书法艺术修养。后来他在书法上的成就,完全得益于青年时期的书法教学实践。在河北大学他学的是教育学,书法是业余研究课题。这时正赶上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他书包里装上纸和笔,跟着“大串联”的队伍游走四方,去破解心中那汉字的魔方。在北海,丰富的书法刻石让他流连忘返,专心临摹,中午啃口随身携带的馒头,直到晚上清园才肯离去。在曲阜,他于如林的碑碣间目察手摹心记,深得前贤书法精髓。此后,他多方搜求名家碑帖,广泛临习,对王羲之、颜真卿、米芾、杨维桢、王铎书法真迹用功尤勤。1972年,在内蒙古首届书法展上,他牛刀初试,一幅毛主席诗词行草书受到广泛关注。

 从7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旭宇始终忙于编辑工作和文学创作,同时深研史学、老庄,旁涉鉴赏、收藏,纵横捭阖,多有建树。这一阶段,他的诗歌臻于成熟并渐入全盛期。由于他对大文化的深刻理解和把握,使他的书法一上手便高屋建瓴,身手不凡。横溢的文采,广博的学识,为其书法避俗趋雅、意境穷达奠定了旁人无法比拟的雄厚根基。故而我们看旭宇是书法家,应首先看他是文学家、诗人。在旭宇的心中,文学和书法是并行、并重的。他于繁忙的编辑工作中,拔冗挥毫,努力探索,从古代浩如烟海的简牍帛书、造像墓志、摩崖石刻、先贤法帖中吸取营养、消化吸收,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书法语言,逐步形成了碑帖融合的创作理念。1990年在石家庄举办的《旭宇书法艺术展》,是旭宇书法艺术的一次全面展示,是他学书道路上的一次回顾和总结。《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新闻媒体作了广泛报道,认为诗人办书法展览是“传统文化的真实回归”。文坛泰斗藏克家先生称旭宇“融诗入书,化书为诗。其诗,清新自然,独树一帜;其书,刚健流丽,自成一家”。他的探索成果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

 上个世纪末,年近花甲的旭宇相继出任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既然迈到书法界这个圈子中来,并且定位于这个圈子的中心层,他别无选择,只有勇往直前。他认真回头梳理、审视自已,重新学习传统,对原已娴熟的碑派技法进行了极其大胆的整合,义无反顾地向帖派亲近。旭宇认为,碑的阳刚之气与帖的阴柔之美相结合,是古人曾经设想过的道路,但还没有走到极点。他决心沿着融碑于帖这条路走下去。2002年10月在河北省文学馆举办的《旭宇书法展》,他的行草书标志其书法艺术已经走向成熟。纵观其近年书作,既保留了北碑原生态的古拙手法,又寻觅到了帖派连绵跌宕的活跃气息,并将二者巧妙地融合为一种“帖韵碑骨“的审美境界。    

 当人们对旭宇晚年的二转法发出“一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突飞猛进”的感慨时,自然联想到国画界两位大师:衰年变法的齐白石、大器晚成的黄宾虹。虽然眼下的旭宇尚不能同二位大师相提并论,但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为河北书坛的振兴而奉献,

是我的任职目标。”

    ——旭字《新春寄语》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文坛耕耘了大半辈子,最后会落脚书坛。

 1997年,当旭宇坐上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这把交椅时,他没有沉醉于高票当选的惬意之中,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外行领导内行”的责难,考虑的是如何把河北书协这盘棋走活。他胸怀坦博,头脑清醒:一个称职的领导者要用业绩来讲话。增团结、办大展、强基础——这就是他的工作思路。

 作为一省书协的主席,旭宇没有就团结讲团结,他要在全方位继承“兰亭精神”口号下,把书协一班人的心思拧到干事业上来。他逢会便讲:“‘兰亭精神’是我国书坛的一种传统美德,其中名句‘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充分体现了古代传统人文精神。文人相重、少长相敬、技艺互学、取长补短,不但是书法家应具备的修养,同时也是一个地域书法发展繁荣的前提条件。一千六百年前,我们的先人就这样做了,成为书坛千古美谈,并因此开创了中国书法史上最鼎盛的魏晋时代,出现了像王羲之这样流芳千古的书坛圣人。今天,我们继承书法传统应首先弘扬‘兰亭精神’。高风亮节是书法家应有的传统美德,团结协作是书协工作的重要法宝”。旭宇不仅说的在理,而且率先垂范,讲风格顾大局,以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使人心服口服。很快代沟填平了,门户之见、不和谐的声音消失了,代之以群策群力,相互激励的新风。

 当笔者问及这几年的变化时,旭宇坦然一笑:“如果说成绩,也是沾了民主、公道的光。作为主席,我出思路,拿大主意,组织大家集思广益,事情都是大家干的”。可书协上上下下都明白,在办展最紧张的日子,他们的“班长”从不当甩手掌柜的,就是加班到深夜两三点,他照样顶着。筹措资金,他东奔西走,不辞辛苦。评“德艺双馨书法家”,不论是全国的还是省级的,旭宇说:“我年龄大了,不想进步了,不要考虑我”,还动员机关的同志把名额留给基层。保定雄县有个农民叫赵顺义,组织“耕余书社”,吸引了远近农民书法爱好者。“走,看看去。”他先后两次组织专家到现场示范,讲评作品。在大家的眼里,旭宇是书法家的头,更是他们中的一员,自然更敬重他,亲近他。这就是凝聚力、向心力!

 “当领导就意味着责任,就意味着奉献”。他这样说,也这样做。两年前,中国文联发起“朝霞工程”,资助贫困地区有艺术天赋的青年学生。他创作了五十幅书法精品,从一位企业家朋友那里“换”来6万元钱,送到中国文联。他知道自己小时候读书困难是啥滋味,这事,他愿意干。

篇外篇

“只有前进,

停下来,失败就属于我。“

——旭字《自行车的随想》

   

 其实,在这次访谈前两个月,省书协又换届了。如果说上次换届是“众望所归”,那么,这次就是“顺理成章’’——旭宇全票当选。

 在我俩倾心交谈中,他回忆往事,慨叹人生苦短。这些年,他用七成时间干工作,三成时间搞创作,力量分配很不均衡。欣慰的是这次换届后,又有一些年青人走上领导岗位。旭宇要把担子压在他们肩上,带领他们继续从书法大省向书法强省跨越,腾出一些时间对自己的艺术进行总结、提高。他说:“头衔和地位是暂时的、表面的,努力提高自己的艺术品质、修养、造诣,这才是我奋斗的最终目标。”

话题又回到“书法”上来,他的观点颇有见地。“中国书法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宝库的一颗明珠,他有数千年发展的历史,体系博大,内涵丰蕴,已经成为一种值得研究的社会体系,应与‘文学’、‘医学’等学科一样,冠之以‘书学’”。接着,话题一转,谈到他在书法创作中追求的三个结合,即诗与书的结合、传统与时代的结合、碑与帖的结合。这是他书法艺术的三个支点,也是他探索的三个方面。燕赵大地是传统书法中的魏碑重镇。他曾将河北曲阳的北岳碑拓片挂在堂前,朝夕临读,受益颇多。作为河北的文化工作者,他深感自己有责任将北碑传统弘扬开来,不断走出碑帖结合的新境界。

 谈到家乡,旭宇很动情。前年出版的《白阳吟草》很大一部分是写给家乡的。如果没有家乡这段历史,这些诗是写不出来的。以至想起她就产生灵感。他透露,目前香港银河出版社正在出一本中英文对照的《旭宇短诗集》。有时间还要写一些旧体诗词,待成熟后结集出版。他说,自己今年已花甲有二,唯一的愿望就是以更大的进步,更大的成绩,报答家乡的抚育和培养。

 曾经有学者提出,人到六十以后会出现“第二青春期”,我信。以旭宇浑身洋溢的青春气息,及其对生命全部意义的理性把握,他将为我们作证!

(《新唐山》2003第7期)